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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到一定程度，都会做点慈善来装点门面，穆云川是个很冷酷的人，但和他的父亲穆瑾誉一样，热衷于给各种福利院捐钱。刚结婚的时候，沈佩跟着穆云川去参观过几家，在这一家，他看见两个小朋友在闹矛盾。
一个稍大的孩子捉弄了另一个小孩儿，小孩儿是犟脾气，生气了很久都不肯和好，沈佩便找了根大棍子，假装惩罚，那个“被打”的小孩儿也很会表演，哭得比杀猪还夸张，小伙伴看了很舍不得，出来给求情，表示原谅。
小孩子的关系就是这么简单，很容易就复合和了。
但那段监控录像被传到了网上，沈佩也被说成虐童，倒是无所谓，至少那个小孩儿还挺感激他的。
沈佩匆忙赶到了那家福利院，位于新开发的郊区，有点偏僻。
“那孩子就是喜欢说谎！”福利院里的一个义工妈妈表示无奈，“有人收养了真真，他舍不得，才到处乱说，昨天还打电话给警察了！闹得鸡飞狗跳的。”
“那我能看看他吗？”沈佩问道。
“孩子们正在上课，还要半个小时，”福利院里有单独的小学，义工妈妈让沈佩坐着等一会儿，他也很久没来了，便在前面的大厅里转悠。
大厅的墙面上挂着一台液晶显示屏，正在循环播放视频，都是来捐钱的企业家，他看到了穆云川和自己，被簇拥在福利院的工作人员和孩子之间中间，夸张得像是总统访问一样。这是两年多前的事情了，他和穆云川离婚也没影响到福利院继续播放这段视频。
移开目光，走到了另一面墙面前，上面贴满了笔触幼稚的绘画，还有小朋友们的头像和自我介绍，他看了一会儿，立在一个公示栏前面，仔细阅读着关于收养的条款，要求很多，尤其是收养omega的孩子。
他叹了口气，不自觉摸到自己干瘪的肚子，自觉无望，找到墙边的一根凳子坐着。下课铃声终于响了起来，沈佩在走廊里找到了张楠，这个福利院里的孩子如果没有名字的话，都姓张。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的？”沈佩蹲着，理了理张楠的衣襟，现在已经要到圣诞节了，天气有点冷，但张楠还是穿得很单薄。
他把自己的外套脱给了张楠，包住了穿得单薄的小小身躯。
“我打电话给你老公了！”张楠吸溜了下鼻涕。
“？”沈佩一时没反应过来。
“上回你们来捐钱的视频。”张楠指了指大厅里循环播放的液晶电视，上面正好在播放穆云川的那段视频，“我看到了你们公司的标志，就用手机查到了电话，然后打过去，让你老公接的，然后他就把你的电话给我了。”
小男孩条理很清晰，紧紧抓着沈佩的手，“真真有危险！沈叔叔，你救救他，警察叔叔不相信我，你要相信我！”
沈佩忽然闻到了一阵很淡的雪松味，随即是一阵非常熟悉的脚步声，他浑身一紧，不敢回头看，对张楠道：“我相信你。“你先把你知道的都说给我听，我们一起去找真真。”
“沈叔叔，我听见院长打电话......”
“张楠！你这个孩子！怎么还在胡闹！”一个中年beta快步走了过来，打断了张楠的话。
“沈先生，这个孩子调皮得很，到处偷手机胡说，麻烦你白跑一趟了！我会好好教育他的。”他看起来像是一个负责人，说着就要把张楠带走。
“我听见了！那两个人根本不是要收养真真！他们把真真带到国外去，要割掉真真的器官！我亲耳听见的！沈叔叔，你相信我！”
“你这孩子，真是会编！昨天都把警察叫来了，也调查了，哪里是你是说的这样！”那个负责人有点无奈，拉着张楠，不让人往沈佩身上扑。
“我没有说谎！王老师！你也被那个光头骗了！”张楠扭身，灵活地摆脱了王老师的手，径直冲向了在大厅门口站着的穆云川，“我知道你最有钱，你相信我！我长大了给你打工还钱！”
“......”沈佩被这个十岁的男孩震惊到了，他看了看穆云川，从耳朵红到了脖子，尴尬地移到了墙边站着。即便是离婚了，即便是发誓不会再为穆云川动摇一点点了，但真正见面的时候，他依旧没法构建起什么有效的心理防线。
穆云川眯了眯眼睛，点点头，那个王老师也认出了穆云川，连忙迎上来招呼。
穆云川表示要和院长谈，很快就离开了大厅。没多久，王老师把几人请到了一个房间，里面的一台电脑上显示出视频通话的页面，有一个笑得很开心的小孩子，正是真真本人。张楠扑了上去，怼在电脑面前，热火朝天地和真真聊起天来。
“穆先生，我们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回访这些收养家庭，确认孩子的近况，真真虽然才过去不到一个月，但适应得很不错。”夏老师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张楠和真真最要好。忽然分开，才会这样舍不得。”
张楠似乎也完全忘了刚才的话，怼在电脑面前，“真真！我想你了！你怎么不邀请我去你的新家玩呀？”
信号有点卡顿，那边的真真举着平板电脑给张楠介绍自己的新家，很豪华的居室，他去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摆满了各种玩具，看起来过得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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