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声响起。
“喂？”
“你在哪儿啊？”冉柒着急问道。
“刚上完课。”
“昨天你跟失联一样，打了那么多个电话你也不回一个。”
“对不起。”
“算了算了，我来找你，你现在在哪里？”
“嗯……你来万达的星巴克吧，我在那儿等你。”
“好，你等我啊。”
小L把电话挂了。
小L又打开手机里的短信，全是萧玲给自己后面的安排大概说明。
心意已决，说走就走。
十一月考一次雅思，没过就十二月再考一次，对于小L这些事情难度都不大。
十二月末就向学校递交申请。
这些事情再难，也难不过如何面对斌吧。
这里离星巴克并不远，步行就走到了。
小L随意点了两杯，选了一个角落的位置，靠在窗边。
小L很喜欢静静看着窗外发生的一切。
哪怕只是寒风轻轻吹动路边的杂草。
过了不久，冉柒就到了。
只是没有想到，姜行也跟来了。
“要不要我再去点一杯？”小L问道。
“不用。”姜行摆摆手。
冉柒和姜行两人都坐在了小L的对面。
“你……还好吧？”冉柒试探。
“死不了。”
小L也不知如何开口，姜行在一旁，自己也没有办法放开，向冉柒坦白一切。
冉柒似乎看出了什么，转身对姜行说道：“要不你先去别的地方，我想和小L单独谈谈，谈完了再叫你，好吧？”
“嗯。”姜行点点头，便起身离开。
“你怎么把他带来了？”小L皱起眉头，脸上挂着不满。
“你还好意思说，昨天他急匆匆跑来找我，跟我说了发生的事情，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你真是让人担心死了！今天本来我一个人来，他一早就给我打电话，问你怎么样了，刚刚又要非要跟我一起过来。”冉柒边说边插起了手，摆出一副傲人的架子，审判小L。
“昨天对不起……不过他什么都知道了吗？”小L有一些担忧。
毕竟家丑不可外扬，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放心吧，他也一知半解，不过我算是了解到了大概是什么情况了。”冉柒摆摆手。
“嗯……你是不是也觉得很好笑。”
“哪里是好笑，明明是惊吓。你亲爸居然是斌的继父，真有意思。”
“……”
“那你和斌有血缘关系吗？”
“没有，斌也是离异家庭，他母亲和小国宁是重组家庭。”
“不明白，大人的过错为什么要让你和斌承担……”冉柒说着便伸手握住小L的手。
她知道，小L心里其实很难受，只是不说罢了。
小L也握住冉柒伸过来的手，然后笑着对她说：“我决定了，我去瑞士。先申请高中，再读大学。”
冉柒认真听着她的描述，忍不住皱紧眉头，心里都是舍不得。
“你真的想好了吗？别只是一时赌气。”冉柒轻声问道。
“嗯！”小L点头如捣蒜。
小L抿着嘴，认真看着冉柒，却没忍住，一滴晶莹从脸庞滑过。
冉柒伸手去擦小L的眼泪，安慰道：“去了那边，可别太想我！外国那么多小哥哥，以后介绍给我认识！别想一个人独享！”
“好！”
就这样，两个人手握着手，聊了许久。
等到快要下午四点左右，两个人从咖啡馆里出来，看到了姜行。
姜行一直都没有离开，一直在外面等候。
“他也有话和你讲，不如我先走了？”
“我……”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冉柒拍拍小L的肩，说完就挥手离开了。
姜行走了上来，一直和小L并肩前行。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姜行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送你回家。”
“嗯。”小L点点头。
又找不到话了，小L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准备去哪个国家？”
“瑞士。”
“多久走？”
“年末。”
“年都不在中国过吗？”姜行心里的失落在一点点加重。
“没什么好留恋的。”
姜行没有说话了。
小L踏出一步，姜行便踏出一步，一直跟着她。
两个人转了一个路口，再过一会儿，就要到小L的家了。
姜行想说什么，但是却又不敢开口。
姜行心里一直在想：她就要走了。
她就要走了，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
两个人缓步前行，再一两分钟，就要到她的家了。
姜行停住脚步，喊了一声：“小L。”
小L停住了脚步，转身仰头看着他，问：“怎么了？”
“我……”姜行突然变得一些紧张，“我……哈哈，我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
天哪！你在说什么！姜行！
姜行在心里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不知道怎么说就不说吧……”小L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嗯……”姜行有些失落，可是转念一想，“不行！我得说！”
小L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我……小L，你应该知道的。”姜行用手摸摸自己的脑袋，“我喜欢你，我很喜欢你。你要去瑞士，那我就等你！等你回来，如果你不回来，我去找你，好嘛？”
“我……”
“别慌着拒绝……可不可以……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一个等待机会？”
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姜行也满怀期待。
“对不起，你应该找一个更好也喜欢你的女孩。”小L表明态度。
姜行听了答案，心情沉重，可是还是用手挠了挠脑袋，傻笑：“哈哈，没关系呀，我还是会等你，总有一天，你会看见我的。”
“姜行……别等。”小L皱紧眉头。
这是她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
只是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形。
“好啦好啦，快回家了！”姜行边说边推着小L前行，走向她家的方向，“明天过完，就要去学校了，记得好好休息啊！快回家吧！”
姜行将小L送到小区门口，便立马转身离开。
小L还没有来得及跟他说再见。
姜行加快步伐，赶紧离开，他怕她看见自己双眼充满泪水的模样。
从高一上公交的那一刻，见到她的那一刻，姜行便知道自己栽在她手里了。
拒绝又如何，他还是愿意去等。
因为总有一天，她会看见自己的。
小L看着他离开的样子，心里也有一些不是滋味：傻吗？
可是自己又何尝不是傻呢？
被他，被命运折磨的团团转。
不过，会结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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