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农村,这是个收货的季节,一片片通红的高粱穗子,证明了庄稼的成熟,凤萍带了一伙人来看自家的田地,其中也包括自己的邻居,因为她想把自家的几亩田地转包给别人家,这一包就是十五年,而且是一年一结帐,但必须是上打租,意思就是说:“从今年收秋到明年收秋这是一年,如果过年想包,就得提前在收秋的时候把钱结清。”
带来的一伙人看见凤萍家的庄稼,竟为凤萍家的地争抢了起来,因为她家的庄稼长的实在是太好了,不但庄稼长的好,而且农业税还是由凤萍承担,这基本就跟白种差不多的好事谁不干。正当几个人争抢的时候,凤萍下了个决定:“老德大哥、老歪大哥,你们想包不?如果想包,我家这两块地你们就一家一块。
俗话说远亲不如紧邻,等我春天去市里,家里就麻烦你们好好照应一下。”
听了凤萍的恳求,齐老德和潘老歪两个大男人的心里都不是很舒服,因为凤萍家的孩子和他们的孩子都差不多大,只有六七岁的孩子却要和母亲分开。
“凤萍,你还是得好好想想,孩子现在还太小,等孩子送去上学再走也不迟啊!”
齐老德劝解着。
而凤萍却苦笑着开了句玩笑:“老德大哥,我下这个决定也是咬着牙下的,你可千万别劝我了,万一我这心一软,前期做的一切努力就前功尽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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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深秋匆匆而过,除夕伴随着冬天的皑皑白雪纷纷扬扬。
今年的除夕,文治又没有回来,每年过年文治都会带着徒弟去厂矿打零工,说白了就是帮人搬搬货,打个更。
今年李东家并不是只有娘俩过的年,而是跟左邻右舍以及二爷和三叔祖一起过的年。
除夕夜尽管没有爸爸的陪伴,李东还是挺高兴的,因为他多了两个一起的玩伴,而那个叫李小的小男孩也再一次被他们排除在外。
李东不是很喜欢自己的那个小表亲,因为有一次几个小孩在李东家玩的时候,自己家柜盖上的钱没了,那可是妈妈留给李东捡(买)豆腐的钱。大英子和小霞是李东最信任的人,而那个小表弟确成为了李东唯一的怀疑对象,小孩子都是直来直去的,只要心中有了怀疑就想找人理论,可却被母亲凤萍拦住,问李东“你看见了吗?你既然没看见凭什么说是人家拿的。办事情一定要讲究证据才行,尤其还是亲戚里道的。”
李东觉得妈妈说的很有道理,但还是从心里头感到排斥。
什么叫什么样的人找什么样的人,小孩子就是这样,李小知道自己做了坏事,也会很自觉的远离李东他们,所以在一起玩的只有三个孩子和一个乳白色毛茸茸的小身影……
罐头瓶灯笼是三个孩子的最爱,在透明的玻璃罐头瓶里放上一个蜡烛头,再用铁丝拴住瓶口,在将铁丝绑在木棒上高高吊起,这就是三个孩子除夕之夜最喜爱的玩具。三个孩子排成一排,一人手中拿着一个玻璃灯笼,而小魂兽则紧紧跟在后面。
“怎么了小霞,怎么老是回头。”
细心的李东发现自己的发小老是掉队问到。
而那个叫小霞的小女孩却怯生生的回答说:“我感觉总有一个小女孩跟着我们,可一回头却又不见了。”
听了小霞的话李东“哈哈”大笑,“哪来的小女孩,你后面只有捡捡。”
小霞也怀疑真的是自己感觉错了,但还是害怕的紧跟在大英子的身后。
可只有魂兽捡捡漏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小霞的背影,慢慢腾腾的走在三个孩子的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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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春阳气转,雨水沿河边。正如节气歌中唱的那样,春天的脚步伴随着微微西南风静悄悄的来到了东北,也吹到了禾肖小镇。
凤萍这几天跟李东有聊不尽的话,说不尽的叮嘱。可那个七岁大的孩子却始终不明所以的跟魂兽捡捡嬉笑打闹。
这几天凤萍给李东买了好多的新衣服,衣服的大小都是比李东现在的尺码大上一号甚至大上几号,而且哪个季节的都有,并且还把衣服都按时间和季节的顺序整理好。不但这样,而且还给自己儿子准备好了军绿色帆布的新书包,以及当时那个年代算是新款的文具。凤萍一边整理着孩子的东西,一边留着眼泪。
“妈妈,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想爸爸了。
上次我哭的时候,你不是说爸爸给咱们挣钱去了吗?那你还哭什么?
好了,别哭了,乖乖的。”
李东看见自己妈妈流泪的样子,小大人儿似的安慰着,说着还跑过去摸妈妈的头。
“噔噔噔噔……”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两个小身影不敲门就闯进了屋。
“大婶子,真的要到市里去做买卖,把东东自己扔给姜家太爷爷?”大英子拉着小霞的手气喘吁吁的跑进屋问凤萍这句话。
凤萍听见大英子的话竟不知如何的回答,她想说不是真的,可她真的不想骗自己的儿子。
“大英子,你净瞎说,我妈妈才不出去做买卖呢。再瞎说八道我就再也不跟你玩了!”
李东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明知道大英子说的可能是真的,可倔强的就是不愿意承认。
可大英子怕李东真的不跟自己玩,为了证明自己说的都是真的竟然把自己的父母都出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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