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晨犹如被上帝抽走了灵魂，双目空洞无神，不承认，也不否认……
“子轩，你冷静点，雪儿的死和你爸没有关系，我刚才打电话问过了，他就是带头，逼着雪儿去边境救人……”
米晓乐捂着嘴唇，哭着替他解释着，心上如同有车碾压而过，痛得揪起。
“呵……”莫子轩发出一声冷笑，摇摇欲坠地后退着。
伤心欲绝的泪水从眸中滑落，哽咽道：“你凭什么逼着她去救人？你有什么资格逼着他去救人？
你知不知道她是吃了多少苦，又是有多坚强，才能有今天的成就？
你更不知道的是，她只有几个月的寿命了，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啊！”
这话又如同一道惊雷，透过层层云雾直击他们的大脑，莫晨骤然抬头，眸底的雾气越来越浓，透着错愕和惊骇。
“什么叫做只有几个月的寿命了？孩子……孩子又是怎么回事？”米晓乐一脸愕然地问道。
莫子轩气得干涸的嘴唇都在颤抖，指着莫晨就吼道：“你常常说，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我就想问问你，如果有人要杀你，你会不会傻傻地等着别人来杀？为什么你们杀了那些想杀你们的人就叫自卫？
为什么她杀了那些要杀她的人就叫大魔头？为什么你们的真心就是真心？为什么她的真心就是假情假意？为什么？”
莫晨的心上如有万箭穿心，双肩止不住了颤抖，滚烫的泪水滴到了皮制沙发上。
米晓乐的泪水止不住地外滚，这些话就如同烙印一般，烙在心上令她痛彻心骨。
还是忍不住替他解释道：“子轩，其实你爸他也挺喜欢雪儿的，他就是……”
“他就是什么？他就是不喜欢她杀人是不是？可他有没有问过她为什么要杀人？杀的又是些什么人？
雪儿真该跟您好好学学，这辈子她哪一方面都很成功，败就败在没有学会忘恩负义！”
莫子轩歇斯底里地咆哮着，如同一只失心疯的猛兽。
米晓乐泪如泉涌，扶着他的手臂，安慰道：“子轩，你别这样……”
莫子轩双目血红，气愤地甩开她的手，啜泣道：“你们当年对她那微不足道的付出，其实不过就是你们的同情心作祟罢了......
你们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而她呢？一直惦念你们当年的好，将你们视为父母，死心塌地地保护着你们的安全！
你知道她为什么一定要往上爬吗？因为总有人追杀她们一家人！
那个人势力非常大，为了保护好所有的家人，为了活下去，她不得不往上爬，也不得不去杀那些要伤害她的人！
而我们三个人，也被她归为家人的行列，可悲的是，最后……那个被她视为父亲的人……不仅不心疼她……
还亲手将她推向了地狱……我都不知道那一刻……她该是有多绝望……我只要想想……心就好疼好疼……呜呜呜……”
说到最后，他跌到在地，捂着脸哭得不能自己，强大的愧疚如蔓藤一般在他心中极速生长。
“呜呜呜……对不起……”莫晨紧绷的神经终于断裂，捂着脸哭出了声音，那呜咽的哭声如同鸿雁的哀鸣，凄厉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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