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兰伸手在白梅背上重重的拍了一下,以示惩罚。
“妈,你怎么这么看我,你就对你女儿这么不自信?我刚刚说那些是故意逗你的呢,人家陈诗昊亲口说了,陈现林是他亲大伯。”
白梅嘟了嘟嘴,重新回到了灶膛钱的小板凳上。
“是他亲大伯怎样?不是他亲大伯怎样?跟你有什么关系?好好烧你的火,读你的书,什么时候也学着别人嚼起舌头来了?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秦玉兰黑下脸来,事情都过去了,她不愿再跟陈现林有什么瓜葛。
在这白家沟,米粒大点事,也能让人嘈得荤七素八。
“那个烂婆娘,我们家白贵在外面累死累活挣钱供他们几个,她倒好,白贵回来,连一盆热的洗脸水都没有,真是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呀......”
柳世碧的尖利的哭嚎声为即将降临的夜幕平添了一抹恐怖。
“白梅,你看着锅里,我给白贵端洗脸水过去。”
秦玉兰无奈地放下了手里的火,火急火燎地端了盆热水就朝堂屋走去。
“哼,白贵,我看,叫白鬼还差不多。”
白梅狠狠地吐了口口水。
口水还没落地,就听见堂屋传来“哐当”一声,接着就是白贵的呵斥声和柳世碧的咒骂声。
白梅一听,二话不说,提着烧红的火钳就往堂屋跑去。
来到堂屋一看,秦玉兰端过去的脸盆被摔在地上,热水洒了一地,秦玉兰捂着肚子,弯腰蹲在地上。
“妈——”
白梅提着火钳朝白贵冲了过去。
“白梅,你过来干什么,快去灶房看着火。”
秦玉兰赶紧站起来,一手揉着肚子,一手紧紧拉着白梅。
“妈,他们都把你欺负成什么样了,还忍?忍忍忍!还要忍到什么时候,忍到他把你打死吗?”
白梅哭着挣脱秦玉兰得手,非要去跟白贵拼个你死我活。
“白梅!”
秦玉兰尖叫着扑上来抱住她,泪如雨下。
“听妈的话,妈不要紧,不关你白贵叔的事。”
秦玉兰连拉带拽的把白梅拉回了灶房。
“白梅,你白贵叔有病,下次,你再也不要这样了,小心他犯起病来谁都不认,你打不过他的,一定要听话,要好好读书,知道了吗?等你考上大学了,妈也就熬出头了。”
秦玉兰坐在小板凳上揉了好一会肚子才慢慢站起来。
正当母女俩正说着话的时候,白月大声嚎哭着回来了,手指头上还吊着一只螃蟹。
“白月,怎么了?怎么被螃蟹夹住了?”
白梅把白月手指上的螃蟹弄掉,恶狠狠地瞪了瞪一脸坏笑地跟在白月身后的白中。
“是不是你把螃蟹放在白月手上的?”
白梅提着火钳,逼近白中。
“谁说是我弄到她手上的?你哪只眼睛看见了?老子警告你,不要张着嘴乱咬人!老子白中不怕你!”
白中吸了吸气,梗着脖子,昂着头,微微后退了两步。
自从前两次被白梅收拾过后,白中对白梅有了一些畏惧。
“呜呜呜,妈,姐,就是白中,就是他把螃蟹放我手指上的,他说这样弄的螃蟹好吃,他还说,我要是这样弄了,他就让他爸以后少发脾气,少打人.......呜呜呜......”
“还说不是你,你这个烂心子的臭虫,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
本来就一肚子气得白梅总算找到了个出气筒,“呼”地一下就把火钳向白中扔了过去,白中这次反应灵敏,赶紧向旁边跑,不过还是慢了一步,脚跟被火钳把子砸中了。
“哎哟,哎哟,你个狗ri的,敢打老子。”
白中说着,在坝子边上捡了块破砖头,举着就要向白梅砸过来。
“哎哟,我的白中啊,又被那些没心没肺的人整了,老天爷呀,开开眼,收了这群饿狼吧......”
柳世碧抱住白中就是一阵哀嚎。
“你们在干什么?过来!”
白贵挽着裤脚,穿着草鞋,正在洗脸,听见这边的动静,扔下洗脸帕就面色阴沉地过来了。
白中看见白贵过来了,躲在柳世碧怀里簌簌发抖。
“愣着干什么,过来!还要我说第二遍?”
白贵的声音又冷又悍。
白中硬着头皮,战战兢兢地走了过去。
“还有你!”
白贵望了望白梅,眼神里透露出老虎一样凶狠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白梅浑身起了好几层冷汗。
不管你是老虎还是狼,老子又不是你的孩子,你凭什么命令我,老子就是不过去。
白梅强忍住内心的颤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正当白梅正在思忖之际,一个什么东西飞过来,打在了她头上,落在了地上。
白梅捂着头低下头一看,是白贵左脚上的草鞋。
他妈的,竟敢管教起我来了,又打我!
白梅怒睁着红红的眼睛,憋着泪,使劲瞪着白贵,如果目光可以杀人,那么,白梅希望她瞪像白贵的目光能将他碎shi万段。
白贵也咬着牙,握着拳头,狠狠地盯着她。
双方之间的气氛十分紧张,紧张得让人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柳世碧早就停止了嚎叫,提着心,注视着。
“鞋,捡过来!”
白贵发话。
白梅不理他,仍旧一动不动。
“白月,快,给你白贵叔把鞋捡过去。”
秦玉兰赶紧支使白月将地上的草鞋捡起来送到白贵那去。
“不,我害怕。”
白月早就被吓得躲到了秦玉兰身后,哪还敢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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