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她慌得不行,抬脚就想往雅间外走,才转了个身,小臂却被人自后头拽了一下,拧回身后,腰也被人扣住,脱身不得。
男性气息逼近,姿势实在暧昧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岳清嘉羞耻不已,可对方凭借身高和力量压制,她根本没得动弹。
康子晋捏着她空无一物的手腕,十分不悦:“镯子呢?”
岳清嘉扭着身止,小声挣扎道:“干嘛呀?你放开。”
康子晋掐在她腰际的手扣紧了些:“你之前口口声声说着爱慕本侯,眼下,却为何对本侯这般冷淡,你可是…变了心意?为何?就因为那失忆之事?”
问题接二连三,足以见得提问之人心中的急切。
岳清嘉停止挣扎,狐疑地看了康子晋一眼,见他气息微急,眼神发紧,两条眉压得低低的,整个就是不安的面色。
蓦地,她想起祝金的话来。
娘吔,难道这侯,还真给她撩动了?
可沾沾自喜也只是一瞬间的事,这让她怎么说?说她之前表白、追逐、撩来撩去,都是因为想和他做哥们儿?想跟他来一场社.会.主.义的兄弟情?
还是说,她不过是犯了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误,见一个、爱一个?
岳清嘉为自己的魅力生出侧隐之心,她安慰道:“别了,你看开点,都是误会,都是一场天大的误会,我还委屈得不行呢。”
她叹了口气:“虽然我知道我实在让人难忘,你没能抵挡住也是情有可原的,但说实话,咱俩根本不般配,所以,这边还是建议您自我消化呢。”
康子晋气得发笑:“不般配?本侯记得,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岳清嘉疯狂挥起洛阳铲来:“你之前说过的,第一,我母族身份低,配不上你;第二,我身材不好,不合你口味;第三,我笨手笨脚,为人莽撞,你嫌弃我…”
每数一条,康子晋的脸色就更沉一分。
她平日里的粗心大意都去何处了?怎地记性这样好的出奇?且…这样记仇。
正懊恼间,又听得一句胡诌:“我觉得咱们八字相克,要是在一起,恐怕会有危险。”
这回,康子晋两条眉都快拧到一起去了:“怎么?你这是怕,嫁给本侯当寡妇?”
岳清嘉诚实地答:“我是怕我嫁给你,你当寡夫。”
毕竟不是她的攻略对象,她搞不好今天嫁了,明天,她就嗝屁了。
这样荒唐的借口,康子晋自然不肯信。
他心间定了下,把怀中的人给松开,接着,自眼尾开始流出几分笑意来。
不想嫁他?由得了她么?做人不能虎头蛇尾,再说了,本来也是她诱自己在先的。
他若一直无意,倒也罢了,可抱歉得很,他入了局,这头虽然是她开的,可这事该如何结尾,却得由他说了算。
康子晋评价道:“红口白牙说这样的话,过于无稽,你若真担心,与本侯交换了庚帖,去合了八字,便知结果了。”
符应谶纬、命理之言,他从不信,就算测出有异,他自有法子,改成上佳。
腰间一松,失了禁锢的岳清嘉立马离他两步远,并且再找了个借口:“你骗我说你失忆,我这人是个道德癖,受不了和道德有缺陷的人在一起。”
对方点点头:“此借口极好,只可惜这世间,并无完圣之人。”
他向前逼近一步,岳清嘉敏锐地感觉到了不对,她抓紧袖摆,佯装镇定:“你、你想干嘛?”
康子晋轻轻浅浅地笑了一声:“你当本侯是什么?想撩了,便无所不用其极,这热乎劲下去了,便往脑后一扔?”
门被叩响,是方才给康宛妙支走的凌姜回来了。
凌姜在门外,低声问道:“小姐,你还在里面吗?”
岳清嘉一时如遇救兵,她大声应了句放,就转身想跑,这回,后脖子一紧。
康子晋不慌不忙地,拎着脖领子把人给转过来,俯身逼视道:“岳清嘉,你记住了。多番撩拔,不嫁给本侯的话,你委实…很难收场。”
恰逢凌姜从外头打开了门,见了这场景,愣然不已:“康侯爷?”
康子晋松了手,再定定地看了岳清嘉两息,然后展展嘴角,举步出了雅间。
*
康子晋走了没多久,康宛妙也回来了。
她脸上挂着讨好的笑,还装不知情:“刚刚在外头碰到个熟人,聊了会儿,你怎么起来了?继续坐啊,还要吃什么?我请客。”
岳清嘉把她盯得发怵:“卖友求荣,你的一身正气呢?”
康宛妙笑嘻嘻地过来,一把搂住岳清嘉的肩:“害,天都要回暖了,要正气干嘛?而且你以前不还很喜欢我兄长的么?怎么说变心就变心了?还是说,你又瞧上别人了?你这人也太花心了,做人,还是要从一而终,朝三暮四也不嫌累得慌。”
她搜肠刮肚地,硬给自己兄长讲好话:“我兄长虽然脾气差、年纪大、名声也不怎么好,但是、但是、但是他有钱啊,而且他还是个侯爷,有爵位在身,这爵位以后就是你儿子,呃、是你们俩生那儿子的。”
“——还有,咱们又是好姐妹,你嫁到府里来,我也不会为难你,再有啊,我娘也喜欢你,她是个极好说话的婆母,绝对不会给儿媳妇立规矩的,你们绝对能相处得很好。反正你嫁过来后,只管逍遥快活,不是挺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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