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我们现在该怎么应对？”
应清平忧心忡忡的问道。
试剑台下，两百多名剑宗弟子在封不平等嫡传弟子的带领下，俱都精神抖擞，望着台上的几位本宗长辈。
除了几个嫡传弟子知道今日内情，俱都神色凝重之外，其他的剑宗弟子表现得都有些兴奋。
今日是现任掌门的退位大典，按照传统，也是剑气二宗再次斗剑，争夺下任掌门之位的时候，虽然风师叔此刻不在，但是众人也没做他想，只管全力以赴去争就是了。
金清逸微微摇头，低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既然气宗已经算计到了这步田地，那我剑宗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迎上去了，否则日后这华山之上，哪儿还有本宗的立身之地。”
说罢便不再去看应清平以及杜清薇，而是命令弟子们跟着自己，径直往那玉女峰顶去了。
......
玉女峰顶。
早在华山派剑气二宗还未形成之前，这里就是历代门人斗剑、清谈的场所，只是以往斗剑，看在同门之谊的份上，很少会出现伤亡。
而自岳肃、蔡子峰起，华山派逐渐分为了剑气二宗，一开始，两宗因习武理念不同，时常会有争论。
待到后来，则愈演愈烈，发展到了你死我活，谁都不服谁的地步。
到如今，剑气二宗各自发展壮大，合两宗之力，实力已是冠绝五岳剑派，但这也让两宗都滋生了更大的野心。
虽说如今气宗算计在先，但是在剑宗之内，也有不少人是想将气宗除之而后快的。
只是他们未曾想到，趁着掌门退位这个机会，气宗会先一步发难而已。
峰顶之处，剑气二宗数百门人泾渭分明的在东西两侧对峙。
旭日东升，将峰顶渲染成了金黄色。
掌门人袁清凡独步而出，来到两宗之间。
他的目光扫过金清逸、应清平、杜清薇，又在他们身后的封不平、成不忧、丛不弃等人身上掠过。
随即语气平和的说道：“袁某自从先师手中接过本门掌教之位以来，已历时二十余载。”
“奈何袁某德薄力浅，天资愚钝，未能将本派发扬光大，致使魔教两度攻上我华山派之耻，到如今也未洗刷。”
说到这里，他深深叹了口气。
峰顶上无论是剑宗还是气宗的门人，各自脸上都不由露出恨恨之色。
方才袁清凡所言，不禁让众人想起了华山派历史上最让人耻辱的往事。
在岳肃、蔡子峰于莆田少林寺偷看武林至高绝学“葵花宝典”之后，两人因为所记内容不同，在回忆秘籍之时起了争执，这才有了剑气二宗出现的开端。
此后没过多久，莆田少林寺方丈红叶禅师派渡元去华山拜访岳蔡二人，渡元偷记秘籍，随后脱离少林改名林远图还俗，创办福威镖局。
林家七十二路辟邪剑法正式出现在武林中，威震八方。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日月神教因觊觎“葵花宝典”上的武功，第一次围攻华山派，杀死了岳肃和蔡子峰，“葵花宝典”落入日月神教手中，华山派于此役元气大伤。
而后几年，日月神教再次兴风作浪，在魔教十长老的率领下，再次攻上华山派，最终却被五岳剑派的高手算计，困死在思过崖密洞中。
作为五岳剑派实力最强的门派，竟然被魔教两度攻上山门，无数高手、弟子惨死在魔教手中。
这对任何一个华山派弟子来说，都是难以洗刷的耻辱。
所以在袁清凡说到这里之时，无论是剑宗还是气宗的门人，才都会一样的目露仇恨之色。
这时，却听有人朗声道：“掌门师兄，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些年，魔教在江湖上兴风作浪，残杀良善。”
“多少英雄豪杰，江湖儿女，都葬送在魔教之手。”
“受害的，又岂止是我华山派一家。”
“所以清峰还请掌门师兄振作起来，日后我正道攻上黑木崖之时，凡我华山之人，必定身先士卒，一雪前耻。”
袁清凡微微一笑，点头道：“师弟说的极是。”
金清逸等人虽然也认同袁清凡和叶清峰的说法，但此时也不知道这些人都在卖什么关子，顾左右而言他。
这时，杜清薇忽然神色一变，低声道：“师兄，气宗的左清鸣并未在对面。”
值此两宗斗剑大比，争夺下任掌门的重大事件，气宗的顶尖高手左清鸣竟然未跟上玉女峰顶，这本就是让人匪夷所思的事。
金清逸和应清平皱紧了眉头。
随即心中咯噔一声。
“山下！”
今日掌门退位大典，虽说两宗几乎是倾巢而出，将精锐都带上了玉女峰顶，但是山下的地方，还是有人镇守的。
只是如今剑宗高手少了风清扬，便只剩下三个嫡传一代弟子，应付气宗嫡传，已是捉襟见肘，所以根本没法儿在山下留守。
剑宗这边，只安排了一位身手普通，勉强跻身一流的普通一代弟子镇守，另外还有数十名剑宗普通弟子。
如今左清鸣消失不见，大概率是去山下了。
两人神色陡变，只怕山下会出现什么变故，便再也顾不得其他。
金清逸往前踏出一步，沉声道：“掌门师兄，今日是你的退位大典，但同时也是两宗斗剑，决出下任掌门之时。”
“师弟斗胆，请教掌门师兄到底如何安排？”
气宗这方，方不平忽然低声嗤笑，被岳不群皱眉盯了一眼，这才收敛住。
袁清凡哈哈一笑，说道：“金师弟倒是个急性子。”
“那么就按照惯例来吧，我气宗和剑宗各出七人，其中二代嫡传弟子各三人，一对一打头阵，另外各宗再出四位一代弟子，车轮战。”
“哪方站到了最后，掌门之位便归属哪方。”
“师弟，我这样安排如何？”
这一番安排，金清逸等人自忖是挑不出任何毛病的，因为以往斗剑的惯例就是如此。
但越是这样，才越让三人心中觉得不安。
气宗那边筹划了这么久，斗剑比试真能如此简单吗？
“师弟并无异议。”
但此时，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应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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