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
沈慕风正吃着桌上的馅料火鸡，见到他出来毫不客气地揶揄：“叫你平日里节制点，就算有对象也不能胡搞乱搞。”
“......”
他又问：“给你整两串腰子补补？”
“......”
旁边的苏翎一口水没下去，被噎得不行。
许庭川薄唇衔着烟，默默地抽着。
还是苏翎心思敏捷，见他这幅模样，试探性地问：“吵架了？”
“吵啥架？刚刚不还好着呢么？”沈慕风大大咧咧道：“你说你们也真是，我俩好不容易凑时间过来一起欢度圣诞，打算组个doubledate，你们还整这出，让不让人活了？”
“你少说两句！”苏翎拿胳膊肘搡了他一把，又耐心道：“要真吵架了，不管怎么样，先哄再说嘛。”
沈慕风：“别在那误导人家！吵架也要分对错，不然我们广大男同胞多可怜？整天就花心思哄你们女人了。”
苏翎看向他。
沈慕风眼睛一眨，立马缴械投降：“我老婆是例外！我巴不得每天哄得你开开心心！”
“......”
苏翎翻了个白眼：“算你识相。”
“嘿嘿。”
“女人还是要女人更懂，你现在坐着抽闷烟，不如好好跟人家解释解释。”
沈慕风附议：“听我老婆的准没错。”
许庭川抬手磕掉半截烟灰，眉心拢着，依旧没表态，烟雾模糊了所有情绪。
不知不觉间，一根烟已经抽完，他起身进了主卧。
她抱着胳膊还在生闷气，看到他，故意侧过身背对着。
床畔凹陷，可以察觉到他落在自己脸上的目光，静静看了半晌，嗓音恢复了低沉从容：“对不起。”
宋词纹丝不动。
他伸手去搂她的腰肢，掌心有些粗粝，声音愈发靠近：“是我的错，我不该...”
“不该怎么样？”
“不该强迫你。”
“错了。”宋词转过脸看他，认真说：“你不该不相信我。”
“是，我该打。”
许庭川想掰过她身体，被她推开，又气又委屈：“我这么好哄？”
他笑了，连忙捧着她的脸轻啄一下，语调宠溺：“只要你不生气，我任你处置，好不好?”
“说得这么轻松，你肯信任我就谢天谢地了。”
宋词知道可能是自己最开始在人眼里的形象不太好，巧伪趋利，真心难解。
可到后来，她的心意，除了许庭川，再无旁人。
只不过路漫漫其修远兮，离能够做到真正的互相信任还很遥远。
“因为我什么也不清楚，你这一天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为什么没去上学？为什么不接电话？甚至你是否安全我都不知情。”
赶着圣诞节，他提前回了家等待，却迟迟不见她回来。
按照以往，她通常都会给自己报备说明，唯独这次，怎么也联系不上。
许庭川耐心哄她，一点架子都没端着：“我承认，我是被顾迟均那句话影响了，因为我的就是我的，谁也不能碰。换做是你，看到我和别的女人调情，也会生气，对不对？”
“那你应该听我解释，而不是一上来就...”
“是我太冲动了，我向你道歉。”
宋词低着头咕哝：“道歉...痛的又不是你...”
声如蚊蚋，极其微小地传入许庭川耳里，状似无意地瞄了眼，轻声问：“还疼？”
“...不。”
“我看看？”
宋词惶恐后退：“不要。”
许庭川低笑出声，弹了弹她脑门：“逗你玩的，再说了...又不是没见过。”
“......”
宋词觉得，在这个话题停留下去，只会越来越危险，急忙扯开：“你怎么也会在赌场？”
“找你找不到，刚好有人拍了照给我。”
“谁？”
“不清楚。”
许庭川没避讳，掏出手机指给她看。
是个陌生短号，无法回拨。
“以后还是派司机接送，省得我担心。”
“也好。”宋词想了想，又说：“那你以后要相信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情。”
因为她总有股预感，顾迟均不会善罢甘休。
“好。”
“不许冷落我，第一时间得听我解释。”
“好。”
“更不许冲动，蛮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好。”
宋词看着他笑：“我们是在同一条船上，我永远站在你这边，哪怕船覆灭。”
其实许庭川心里也有点儿愧疚，毕竟在之前苏翎的事情上，宋词没有任何微词，义无反顾地信任他。
他那会儿也不知着了什么道，看到她唇畔的痕迹，脑海里不自觉缝补出很多画面。
没有上帝视角，单单是占有欲便叫他失了往日的沉稳。
但成熟男人的好处就在于，不会耍小孩子心性。有些矛盾说开了，便又恢复以往的坚定。
原本挺浪漫的节日，被乱七八糟的事情弄得乌烟瘴气。
宋词缓慢地将今日的一切都给复述了一遍。
提到顾迟均的时候，许庭川脸色明显冷峻下来，只说了四个字：“我会处理。”
或许是因为从小生活在泥泞里，突然有人将她捧在心尖上护着，这种感觉，哪能不叫她欢喜。
不得不说，他总有使她心安的魅力。
冬夜虽漫长，从赌场回来的时候已近12点钟，闹腾了这么一出，困意席卷上来。
许庭川好似没有放过她的打算，又亲又抚，连哄带骗。
不得不感慨他的精力，她啼笑皆非：“已经很晚了。”
“就一次。”
男人埋首舐咬，嗓音暗哑，额间有细密的汗珠。
“你答应过不会强迫我，又忘了？”
他一愣，撩眸去看她：“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
宋词拦截住他要往下侵犯的手，静静地对峙。
房间里只开了床头的壁灯，昏黄里，能感受到抵在自己小腹的触感。
她并非冷淡，基本上对他都是有求必应，可今日心情实在不佳，兴致也无。
许庭川沉默了一阵，明白没有戏之后，只贪恋地吻了吻她唇角，起身去了卫生间。
相处里碰到七情六欲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更何况还是在他那个年龄。
宋词敛了心神，也没有等他，自顾自地睡了。
因为时间太晚，沈慕风和苏翎俩人都是在这过的夜。
早上起来看到苏翎，宋词有一瞬间的怔愣。
她和她交集不多，还是旧情敌的身份，从前争锋相对，这样一来，也尴尬得很。
在厨房热牛奶的时候，苏翎扎好头发进来，很是熟稔地收拾起昨晚落在水槽里的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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