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害怕什么？”段弦缓缓地把它的小爪子从眼前挪开。
“没有没有，我只是怕隔墙有耳，这里毕竟刚刚发生过一场大战嘛，你们那个组织说不定留人了......”
段弦面无表情地看着这猫：“你糊弄人的水平太低了......”
这猫精的跟鬼似的，要有人监视它怎么可能不发现。
“不要在意细节。”橘猫无所谓地摆摆手：“总之，这七天你尽量苟着点别死......嗷呜！”
“嗯？”段弦看着这橘猫一声怪叫后一脸见了鬼的表情看着自己，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
“你你你你全都听见了？”橘猫忽然说。
“听见什么？你在说啥？”段弦疑惑不已。
可是他的瞳孔里里却有蓝黑之色凝聚，在两只眼睛里分别形成两个字：“彻底”“毁灭”。
“靠喵！该死！还是被听到了！”橘猫满脸晦气，在桌子上焦躁地走来走去。
“你怎么从刚才起就不太对劲啊？”
段弦的忽然觉得手有点痒，伸手过去——橘猫的后颈皮再次沦陷。
“喵靠！都说了不许抓那里，那是我爸才能抓的地方！”
“你不是没见过你爸吗......我怎么感觉你在怕我？”段弦看着橘猫躲躲闪闪的眼神，茫然了。
“没......我只是怕你自己去找死把我那一半修为浪费掉。”橘猫又撒了个谎，它瞄了一眼段弦，发现那几个蓝黑色小字已经消失不见。
“......你怎么知道？”段弦惊讶：“我正是这样想的。”
“靠喵！”橘猫嘴张得大大的：“真的假的，你不怕死啊，你没事自己找死干嘛啊？你不会有自虐倾向吧你？”
“没有。”段弦笑道：“我是想你要是做的太过分我也不介意多死几次，让我体内那家伙出来收拾你。”
“你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看来真的有？”段弦傻眼：“我看到你刚才的反应猜的，没想到竟然诈出来了？”
“喵靠！”
“是什么？”段弦把这根猫棒抖了抖：“我体内还有个人？是什么？”
“啊呜呜呜。”橘猫哭了：“是你的灵体，跟你两位一体的幻灵，现在先放我下来好不好......”
“哦。”段弦放下橘猫：“我就想你第一次看到我说什么灵体......”
“那是他把灵体的支配和五感全共享给你了......你们到底是什么怪物啊，一个比一个会演......”
“所以我现在是人类和幻灵的结合体？”
“嘛算是吧。还得再加上我的一半修为。”橘猫委屈地趴下：“请别再问我了，我也不清楚你身上的事情啊。”
段弦想起了张木良跟自己说过的野生幻灵——该不会......自己就是存在于现世的野生幻灵吧？否则这橘猫作为幻界的“科学家”怎么可能不知道？
“好吧，那我们现在来算下账。”段弦找到牵制橘猫的手段，有了些许底气：“你昨晚从幻界穿越过来害死了多少人你知道吗？”
“那不是无心之失吗？我怎么知道这些幻身穿过屏障后损毁程度这么高？”
“我跟你捋一捋啊。”段弦说道：“这次你幻能逸散造成的灾难里，当事人有你的老婆们，我，和你。”
“我反噬了你一半修为，算是减轻了逸散的程度。”
“你老婆们把你送进那个......穿越舱，算主要责任吧？”
“而你虽然并不想主动逸散，但这具叫‘幻身’的东西也是你造出来的吧，算次要责任好了。”
“说的乱七八糟的，你到底想说什么？”橘猫眼神有一瞬间变得阴霾起来，但马上又恢复了沮丧。
“我要你协助我们处理那些乱七八糟的幻灵孢子导致的灾难和穿越过来的漏网之鱼，包括幻界派来找你的那些幻灵。”
段弦说道：“我这个条件不过分吧。”
修炼者协会的一切早已潜移默化地感染了他的思想。段弦虽然也没啥远大的理想和崇高的志愿，但也正因此，刚刚认识的陈柠、沈荒、荆济仁和张木良等人，还有血肉横飞的战场让他从心底里涌现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愿，就像自己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一员，为了守护住那些平凡的城市、平凡的人，在隐秘的角落里不畏死亡地奋战着。
这只橘猫太危险了，决不能再让它回到幻界去，最好让它跟幻界彻底决裂！
“......好说好说。”橘猫出奇干脆地同意了：“毕竟我还等着薅光放你身上的那一半幻能呢，再说我如今也不在实验室上班了，就算把计划搞失败也不关我的事......呃，那几个老婆......哼！要是能让她们被上面惩罚一顿，那可就太好了哈哈哈哈。”
这猫真的毫无下限啊！
段弦表情有些复杂地看着橘猫神经质般疯笑。
“你的那些老婆里面是不是也有像你这样的......幻灵王级别的幻灵？她们会不会亲自过来找你？”
“那不能。”
橘猫说的非常肯定：“‘幻身’的制造方法只有我一个人会，她们就算通过穿越发射舱变成幻灵孢子成功穿越过来了，也根本找不到足以承载幻灵王幻能的载体，说不定只能退化回低级幻灵——别说幻灵王了，现在那个发射舱连高级幻灵都搞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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