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臻终于哭了,他流着泪说:“我们以后再也吃不到妈妈做的蛋糕了。江碧,我们回不了家了,我们回不去了。”他们已经远离了家乡,他们再也见不到父母了。
江碧听到哥哥这话,呆了呆,接着哇哇大哭。
江碧的哭声,惊动了外面的人。
猪圈门被推开,一个肥胖的女人端着一个铁盆走了进来。那盆里装了两碗水,两根玉米,还有馒头。
女人站在猪圈外面,讥诮地看着江臻兄妹两人,问道:“饿了没?只要你们乖乖听话,按照我说的做,我就给你们吃的。”
江臻皱眉望着女人,一言不发。
江碧哭了起来,说:“我要妈妈!”
女人将盆用力地往猪圈围栏上砸了一下,发出哐当的响声,吓得江碧赶紧停止哭泣。“以后再也不许说妈妈!你们现在是孤儿,你们的爸爸妈妈早就死了!你们没有妈妈!”
江臻紧紧捏住拳头,含恨地瞪着女人,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饿了没!”女人粗声粗气地问。
江碧望着那盆子里的玉米,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她望着下意识吞了口唾沫。
瞧见江碧的小动作,女人满意极了,“小女娃,你要是喊我一声阿姨,乖乖跟我走,阿姨就给你吃东西,给你喝水,带你去洗澡,给你穿漂亮的衣服...”
闻言,江碧下意识往女人走了一步,却被江臻及时抱住了腰身。
“不许去!”江臻将江碧拖了回来,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江碧,你不许吃她的东西!”
江碧被哥哥骂了,又委屈又害怕,她瘪了瘪嘴巴,倔强地扭过了脑袋,不敢再看阿姨手里的食盆。
江臻冷漠地注视着女人,他说:“把你的东西拿走,我们不会吃你的东西,你也休想让我们叫你阿姨。”
“不识好歹!”女人转身就走了。
那猪圈门再度被关上,直到天黑都没有打开过。
晚上,江碧实在是饿得不行,一直哼哼唧唧的。
江臻同样不舒服,因为饿极了,他的胃都在发烧。听到江碧哼哼唧唧的声音,江臻担忧地将她抱在怀里。
一靠近江碧,江臻就比江碧那热烫的身体给吓到了。“江碧!”江碧眼神呆滞,嘴里呓语不清,江臻喊她名字,她都没有反应。
江臻赶紧摸了一把江碧的额头脖子跟手心,触感烫呼呼的。
她要死了!
江臻意识到妹妹必须吃东西,他赶紧翻出猪圈,站在门后面用力地拍打猪圈木门,大喊道:“来人!来人啊,我妹妹生病了,来人啊!”
“有没有人!我妹妹发烧了!”
江臻拍了很久的门,那个胖女人才骂骂咧咧地来开门。
江臻见女人进来,他直接跪下,双手抓住女人的手腕,声音嘶哑地求她:“求你,给我妹妹喝点水,给她吃点东西,她快要饿死了。”
江臻自己早就饿得脱了水,整个人精神萎靡,也快坚持不住了。“不想你妹妹死?”女人恶意满满地问道。
“不想,求求你,救救她!”
“可以啊。”女人望着小脸绯红的江碧,她故意刁难江臻,说:“如果你按照我说的做,我就救她。”
“我听你的,我都听你的!”
“早这样多好!”
女人将江碧抱回了屋,给她喂了大量的水,又喂了一些稀饭。江臻也得到了水和稀饭,他坐在小角落里狼吞虎咽。
天快亮时,江碧高烧退了许多,但精神仍然不好。女人吃了早饭,拿了两套干净的衣服给江碧换上,又让江臻去洗澡,换上干净衣服。
换了衣服,兄妹俩被女人带出了偏僻的村子,搭乘中巴车进了城。上了车,江臻本想要跟人求救,但他却发现乘客说的完全是另一种语言!
江臻绝望了!
语言不通,他根本无法求救啊!
女人带着他们兄妹赶了一天路,在天快黑的时候,才把他们带到了一间还算阔气的小平房里。江碧和江臻被锁在一个房间里,江臻透过门缝,看到女人在数钱。
江臻知道,他们是被女人给卖了,卖给别的夫妻当儿子。
江臻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再也回不了江家了,他们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了,他顿时想哭。但他看到床上昏昏欲睡的江碧,又只能将眼泪偷偷地憋回去。
他是哥哥,他不能哭。
女人走后,一对中年夫妇走了进来,与他们说了一些话。江臻似懂非懂地听着他们的语言,没有一点反应。
那天之后,江臻与江碧被那对夫妻关起来养了半年,渐渐的江臻能听懂他们这里的语言了,知道这家人姓Trần,也就是陈。
陈先生是一个水果摊贩,与老婆在县城里做水果生意,家庭条件还算不错。但他们夫妻二人双双不育,便剑走偏锋,跟人贩子买了两个孩子。
关了江臻他们半年,确认江臻他们听话了,不会逃跑了,养父这才准许江臻去读书。又担心江臻会去报警,养父便将江碧扣留在家里。
妹妹是江臻的软肋,他断然不会丢下妹妹独自逃跑。
江臻和江碧都有了新的名字,江臻叫敖汉,江碧叫方清。
江碧害怕自己会忘记真实身份,读过半年幼儿园只会写自己名字的江臻,用燃烧过的木材棍,偷偷地在床底下写了江臻的名字。
就这样,他们在新的家庭里生活了两年。江臻六岁那一年,养母带他们去城里的批发市场买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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