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正卿缓缓转过头，眼里尽是看不透情绪的深沉：“何先生不必抱歉，是我深夜打扰贵府，还请何先生谅解。”
“我平时都一直在处理集团的事情，今天正巧我父亲又不在……”
“何先生误会了，今天我不是来找你父亲的。”
“那戚先生是来找我的？”
戚正卿摇头：“我姑母今天在家里举办了一个国画鉴赏会，适才听王夫人提起何夫人是个国画藏家，不在现场实属可惜，我刚好就在附近处理公务，所以就顺道过来看看，能不能接令尊一起去。”
何睿诚表情还算平淡：“真不巧了，我妈今早上起来身体就有些不舒服，所以今天可能去不了，我代她谢谢令姑母的邀请。”
戚正卿对于他的这个答复也不意外：“没关系，这个鉴赏会要开很久，我正巧公务这几天也处理得差不多了，早就听说何老的珍藏的雪珍茶是一绝，今天恰好来了，就跟何老顺便讨杯茶喝吧，不过来的时候我看周围的安保人员太不专业，所以就让人换掉了，希望而何先生别介意。”
何睿诚脸色终于变了：“戚先生到底想做什么？”
戚正卿微笑：“姑母爱画心切，我作为晚辈想尽孝心，不知道何先生能理解吗？”
何睿诚握紧拳头：“我不可能让任何一个人带走我母亲。”
戚正卿转身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他抬眼打量了一下四周：“这么漂亮的房子，烧了还真是有点可惜……”
“你说什么？”
戚正卿眸光一闪：“没什么，只是帝城最近天干，提醒何先生要小心火烛才是。”
“我爸早上跟着颜如恪走了，你应该去找颜如恪。”何睿诚也不打算绕弯子。
戚正卿用指尖敲着桌面，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眼里尽是冰寒：“所以才更应该做些什么，否则万一何老失了分寸，说了哪些不该说，岂不是有失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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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顾家东院。
“戚正卿去了何府。”
颜舜华拿着筷子的手一顿，她抬眼看向淡定吃着晚饭的顾言玦。
“何岱在你去找何睿诚的时候就被颜如恪接走了。”
“戚正卿想做什么？”颜舜华继续夹着菜。
顾言玦给她碗里夹了一块肉：“不清楚，大概率……先变相软禁一下吧。”
颜舜华把他夹的肉放到另外一边：“小宇哥什么时候能开庭？”
顾言玦视而不见，继续给她夹着菜：“取决于哪一方先得到东西。”
一顿饭，桌上被颜舜华丢掉的菜已经堆成小山。
她放下筷子：“我不想开庭了。”
顾言玦看着她。
“等我拿到东西，我要和司沐泽亲自谈。”
曾经在她的计划里，她要向全世界证明颜舜宇的清白，可是现在她改主意了，比起早一天不除掉颜如恪，这些为人所知的清白都微不足道。
她想这也是颜舜宇最想要的。
“好，到时候我来安排。”
“不必了。”
颜舜华看他一眼，转身走出餐厅。
此时电话又响起来，是蔡安宜。
颜舜华接起。
“我联系不上千术。”
颜舜华微怔：“都找过了？”
“嗯，平时如果有其他安排他一定会提前通知我。”
况且千术这次是在一个活动的路途中忽然失联的，太反常了。
颜舜华转头看向也从餐厅里走出来的顾言玦。
“等会儿我给你发信息。”
她切断电话：“你是不是还漏了什么信息没跟我说？”
顾言玦自然清楚她说的什么，内心忽然莫名地烦躁：“你现在是把我当成你编写的程序吗？需要的时候就按下开关，不需要的时候划走。”
一边不许要他帮忙，一边又要他告知袁千术的信息，他很不爽。
“不如你现在就滚出去，还能少在我面前碍眼！”
“你现在是在把家主赶出家门吗？”
“我是在把不听话的丈夫赶出家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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