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眼神看向顾言玦。
顾言玦立刻会意，站起来走到他身边：“三爷爷，我吃好了，我扶您。”
颜如冈动了动嘴，想要说顾言玦的腿脚也不方便，不过看了一眼旁边的颜舜华后，还是闭上嘴重新坐下。
爷孙两个一人杵一根拐杖走出去。
颜波要去书房，顾言玦扶着他出了客厅。。
走到回廊拐角，颜波忽然开口：“小顾，拐杖的姿势还是多练练。”
顾言玦一愣，随即又笑：“什么都逃不过您老人家的眼睛。”
颜波翻了个白眼：“不然我真让小华嫁给一个残疾人，我以后怎么去见我大哥？”
所以真是瘸子，再好他也觉得委屈自己的孙女。
顾言玦低头抿唇：“我一定会好好对她。”
“嗯。”颜波满意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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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里。
“三叔，让小鱼进来吃饭吧。”
颜如冈摇头：“谁要不要给她求情，这丫头确实是被我宠坏了，现在不吃点苦头，以后都好不了。”
“从前是极尽偏宠，现在又极严厉，两个极端反而不容易解决问题。”
颜如冈冷哼一声：“我知道你本事大着，但是你还没有孩子，教育女儿，我肯定比你懂。”
颜舜华淡笑：“我是没有孩子，但是我可以让小鱼顺利考上大学。”
颜如冈抬眸看向她，显然是不信：“为了她我什么名师都请过了，你怎么可能有办法。”
“我刚刚跟小鱼谈过了，我可以让她以后的每一次月考成绩都提高百分之十。”
颜如冈有些吃惊：“百分之十？她承诺你了？”
颜舜华摇头：“不需要她承诺，只需要三叔您配合，以后不要再强行管理她的时间，然后在她每一次月考后，把她的成绩情况告诉我就可以。”
颜如冈皱眉，显然还是不太敢相信。
“三叔，信我吧，小鱼是我的妹妹，我不会害她。”
颜如冈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点头：“好，三叔信你。”
片刻后。
颜小鱼从外面走进来，因为跪了一早上，膝盖都快断掉，所以走进来的时候还哼哼喊疼。
颜如冈瞪了她一眼。
颜小鱼忙闭上嘴，以为颜如冈又要骂她，结果颜如冈直接起身，走出了餐厅。
颜如冈走后，颜小鱼看着颜舜华开口：“堂姐，是不是你帮我跟我爸求情了？才跪了半天就放了我。”
以前她跪的时间，都是一天起步。
颜舜华放下筷子：“那倒不是，刚刚三叔和三爷爷达成了一致，说你考不上大学就直接让你去相亲把你嫁出去。”
“啊？！！”颜小鱼吓得差点摔下凳子。
不过很快又稳住心神：“都什么年代了，我就不信他们还能包办婚姻，要是真强迫我，我就打电话报警！”
颜舜华轻笑：“你看，你其实是聪明的。”
颜小鱼眼睛放光，十八岁的女孩子，做什么表情都活力又惹人爱：“真的？”
被人夸奖本身就会心情很好，更何况被美女夸奖了。
“所以考个大学有什么难？”
颜小鱼又泄气：“我考虑一下吧。”
“不过我改主意了，你的目标不应该只是大学，而是世界TOP30以内的大学。”
颜小鱼直接瘫了：“那你还不如杀了我。”
“按照你现在的成绩，每一次月考提高百分之十，TOP50没问题，再努努力，TOP30也不是什么难事。”
颜小鱼开始在心里翻白眼了，这位姐姐说得可真轻松。
颜舜华站起来：“不过如果你达不到，我也不会杀了你，但是我可以‘杀了’你的偶像。”
说完也转身离开餐厅。
颜小鱼坐在位置上，满不在乎地切了一声，这种幼稚的威胁，三岁小孩才会信。
不过此时她没想到。
两个星期以后的月考结束后，她就明白现在的自己有多无知和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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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舜华从餐厅出来，问了佣人之后得知顾言玦和颜波两人在书房。
于是也上了楼。
她走到颜波的书房门口，门是虚掩着的，里面似乎还传来颜波激动的叫好声。
颜舜华轻轻推门而进。
偌大的书房内，除了必需的书柜以及书桌之外，四周挂的几乎都是书法墨宝。
颜波是个重度书法爱好者，颜舜华是知道的。
所以她也不意外。
让她意外的，是此时伏在桌案前的男人。
他手握着毛笔，正认真地在桌上的宣纸上书写。
颜沛就站在他身旁，眼里满是欣赏。
颜舜华走过去，看到他落在纸上的字迹的时候，几乎是愣在原地。
这字……
颜波此时也发现她进来了：“小华，你看看他这字如何？”
颜舜华抿了抿唇：“字形如松，苍遒有力，更胜……我一筹。”
顾言玦此刻也停了笔，他将毛笔放回笔搁上，将字拿起来递给颜波：“请三爷爷海涵。”
颜波哈哈一笑：“当年你说能做到我就不信，看来你确实很有天赋。”
顾言玦看了颜舜华一眼：“您孙女如此优秀，我自然不能输太多。”
颜波拿着字，越看就越满意。
当年顾言玦派人来拿颜舜华之前写的字帖的时候他还百般不乐意，现在看来真是个划算投资。
颜波转头看着颜舜华：“丫头，既然都来了，你也给我写一幅吧。”
颜舜华有些哽咽：“三爷爷，我这几年都没有练过书法，恐怕是入不了您的眼了。”
颜波瞪着眼，刚要开口训斥。
顾言玦直接开口替她打了打圆场：“三爷爷，熙熙之前手指受了点伤，以后我给你写。”
颜舜华摸了摸自己右手虎口处的疤痕。
他是什么时候注意到她受伤的呢，而她在永国跟他待了那么长时间，竟然连他会书法都不知道。
颜波听到这话，也不再勉强颜舜华。
三个人待在书房里。
顾言玦又接连写了好几幅字，直到夕阳斜下，颜波才总算是放了两人。
从书房里出来。
顾言玦走在前，颜舜华走在后。
两人沉默着走出主厅。
顾言玦停了步，转头伸手去拉她的手：“不然晚上出去吃？”
颜舜华抬头看她：“不是说施准不方便吗？”
“你来开车，就我们两个。”
颜舜华点头：“好。”
两人并肩走出院子。
此时颜舜华的手被他握着，终于第一次用指肚感受他指节处的老茧，她从来都没想过，这其实是练书法留下的。
“那本字帖，在你那里吗？”
因为颜波特别喜欢书法，所以当初颜舜华特意给他写了一本字帖。
“嗯。”
“怎么会……”
“去了一趟阙园，也没找到多少你的东西，后来听说有这个，就让人过来和三爷爷拿了。”
颜舜华看着他：“我说的不是这个。”
她问的是，他怎么会去练书法，刚刚看到他写的字的时候，她差点以为那是自己写的。
所以他的字，是用她的字帖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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