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退回中午。
聂秋璇从隔壁回到自己家，发现余岁已经手脚麻利地把行李收拾完了。
行李箱立在沙发边，余岁自己坐在沙发里查看邮箱。
看到聂秋璇，她还有些意外：“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几年没见了吗？”
“就聊了几句，他们商量事情我就回来了。”
余岁点头“哦”了一声，见聂秋璇心不在焉地在自己身边坐下，她想了想问：“秋秋，你跟那个纪行以前有故事？”
聂秋璇有些诧异地看着她：“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想？”
这四年严格来说他们连话都没坐下来好好说过一句，也难怪纪跃会觉得她和纪行吵架了。
相伴十几年一块儿长大的小伙伴变成这样的确挺让人匪夷所思的。
余岁挑眉：“没有吗？”
聂秋璇摇头。
“可是，”余岁回望着聂秋璇的眼睛认真地说，“之前听你介绍他的时候我就觉得这名字很耳熟，刚才收拾行李的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听你提到过他的名字。”顿了顿又补充，“两次。”
“不可能。”
聂秋璇想也不想地否认完沉默了两秒：“……我高中毕业那年发生了一点事就跟他淡了联系。我确定我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他。”
如果纪行只是青梅竹马，她也许会在聊天的时候偶尔提起自己有个发小怎么怎么样。
那样的话，余岁会听过这个名字觉得耳熟就不奇怪了。
然而事实正好相反，即使她逃去了海城也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源于这样隐秘的心思，她从没跟任何人提起过纪行。
亲密如余岁都不知道她有过这么一段暗恋史。
可余岁不会无缘无故这样说。
聂秋璇见余岁神色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自己竟然有些不确定了：“是什么时候的事？”
怎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余岁说：“一次是听见你说梦话，还有一次是你喝多了，你知道的，我记性一向很好。”
聂秋璇张了张嘴巴，脸上满是茫然。
“刚才知道你们是一块儿长大的，我还以为你们有过什么故事，表面上是老朋友见面其实是旧爱重逢呢。”
话都说到了这里，聂秋璇觉得坦不坦白都没没差了。
她扯了扯嘴角：“不是。我以前暗恋过他，但他不喜欢我，后来我就去了海城。”
余岁：“……你告白被拒了？”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你？”
余岁回想中午吃饭的时候，因着对纪行这个名字有几分耳熟，她以为聂秋璇和他有故事，不动声色地观察过他。
就纪行看聂秋璇的眼神，不像是对聂秋璇没意思的样子。
聂秋璇只好低声把自己无意间听到纪行和纪跃对话简单解释了一下，别的她都不记得了，但她一直记得纪行反驳纪跃的话。
时至今日都还能想象得到他说那句话的表情。
余岁表情复杂：“就因为这样你觉得他不喜欢你？我听着怎么觉得像是他被他弟弟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了。”
虽说连话也没说过几句，但余岁看纪家兄弟俩相处的模式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聂秋璇：“？？？”
她还坚持着自己的认知：“怎么可能，而且我那个时候很胖的，长得又不好看，就算有滤镜他也不会喜欢我……”
余岁回忆了一下大一入学刚认识聂秋璇的样子。
净身高一米六出头，体重有一百五十斤，有两个自己加起来那么宽，皮肤却很白，说话轻言细语的一副脾气很好的样子，一笑脸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非常软萌。
是圆润了点，还是挺好看的。
聂秋璇听完余岁的安慰：“完了岁岁，你对我的滤镜居然这么厚！”
***
下午两点，余岁坚持自己打车去机场，聂秋璇只送她到小区大门口。
把行李放进后备箱，余岁回过头说：“我走了，等回了魔都再联系你，下次有空你来找我，说不定还能亲眼见见你偶像。”
余岁给聂秋璇带了张顾明衍的签名照，乐得她差点没把照片供起来。
聂秋璇笑眯眯地应了。
目送出租车消失在视线里，聂秋璇才慢吞吞地往回走。
离别让她情绪有些滴落，走回家门口，她心念一动转头看向对面的501紧闭的大门，再回头看到自家大门，想起上午纪行来敲门差点被自己一个闭门羹摔到他脸上的事情，忍不住笑了一下。
可能是逃避后遗症吧，见了面的第一想法居然是躲。
她还在心虚，害怕见到纪行。
但她不得不承认，从知道他要回江淮的那时候起她心里就隐隐地存着期待。
聂秋璇回了家，余岁一走就又剩下她一个人了。
这几天为了陪余岁玩，她跟同事换了调休假，接下来的两个星期都没假休了，本该珍惜的最后半天闲散时光却意兴阑珊。
聂秋璇无所事事地回到房间开电脑准备玩两把游戏。
姚芊芊和木易都不在，苹果木头像也是暗的。
她想起自己还欠苹果木礼物和一首歌来着，顺手用网页打开了橘子平台进入直播间，才发现空间公告里挂着通知，主播最近几天请假回老家不直播。
聂秋璇心里不期然想到，真巧，纪行也刚好回老家来了。
而且声音也那么像。
她很快登录游戏点击匹配，等待的间隙拿起手机刷微博。
无意间刷到苹果木最新一条微博，是关于直播请假以及下个月直播时间做调整相关的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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