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如此,他又怎会把这区区几个人类放在眼里,早就一巴掌把他们都拍死了。
若说汤杏是否会被捉,这还是个未知数,毕竟她是半个堕神,恐难界定。
如今,令彦青庆幸的是,留在岛上的铃兰与郭大器一个小丫头,一个普通凡人,根本不会察觉到他此番异样。
而铃兰本来是个天赋极高的小丫头,可如今满脑子都是纠结在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里,根本无暇顾及彦青。
此时,郭大器正坐在一旁的岩石上,看着远处风云变幻的景象,不由地看向了铃兰。
郭大器犹豫片刻,仍旧开口:“铃兰丫头,你真不过去看看?”
铃兰很是犹豫,然而倔强道:“……不去。”
郭大器有些迷惑了,直来直往、敢爱敢恨,向来是铃兰小丫头的性子,如今怎忽然变得这般别扭了。
郭大器目光又回到了前方的战场,惆怅道:“我呀,和你们这群人比起来,就是个普通小老百姓。家中也虽算不得富裕,倒也自有一方田地,吃穿不愁。
打小我便是兄弟姐妹中最没用的那个,现今年纪大了也不过是闲来无事时在小酒馆里说说书,道道八卦,赚点儿小钱糊口,妄图以此证明自己算是个有点用的人。
我的日子啊,本该是这样没啥意义的过下去的,却因为一次在酒馆子里提了嘴谷梁公子的民间传闻,便被汤姑娘给抓了来,还险些意外丧命。我与你们本不是一路人,却很庆幸能认识你们这群超凡之人。”
铃兰听他说那么一大串的感悟和人生,有些不明所以。
郭大器道:“我虽是个市井小民,但酒馆子里人来人往的,看过人倒还算多。南公子与你之间有些怪异,我到底还是看得出些端倪。”
被道破事实,铃兰突然不自在起来,冷哼一声,负气道:“我和他哪有什么怪异,我和他只有不和。”
郭大器笑着摇了摇头。
铃兰低下头,垂眸看着自己的脚尖,踹了脚眼前的小石子,嘀咕道:“……若是真有什么,他怎会忘记呢……忘记来找我,忘记有我这么个人的存在……”
铃兰说什么,就凭郭大器这普通人的耳朵,定然听不着,而彦青即使听得到,也浑然只当耳旁风,与他无关。
更遑论,彦青本就极度厌恶人类这些情爱,到底深受其害呢。他巴不得他们陷在这复杂的感情漩涡中不可自拔,永远都注意不到他此时的异样。
原本他的计划很容易很理所应当,便是等他调息后,再将此二人消灭。
可世间总有意料之外,比如,此时一团妖气正在靠近此处。
此妖气虽然有些微弱,但他可探得出它的顽强,以及——是谁的妖气。
彦青不由地眯起眼,看向那处。
此时,赫萝已经从巨大化的状态恢复成了往日的小罗刹的模样,伤痕累累,红色的皮肤上布满了数不清的伤痕。
它虽然身受重伤,可它必须回到杏大人的身边才行。
彦青看到那团渺小的身影,负伤前行,每跨出一步便极为痛苦地大喘一口粗气。
赫萝虽然很是狼狈,但它却依旧能感应到距离自己不远处,敌人的灵流。
这让它不敢再放松警惕,一个抬头,便与一里外的彦青对上了视线。
彦青此时嘴角正挂着讽刺的笑意,气色虽不算好,但和赫萝这狼狈不堪的模样比起来,可真能算得上面色红润了。
这一个虽为妖,却是神的守护妖;一个虽为神,却早已堕落成魔。
这一妖一魔,相隔一里,却已各自心中戒备起来。
就在赫萝专心致志正在想着要怎么才能从彦青眼皮子底下离开去寻找汤杏时,只听郭大器老远便朝它极为不确定地叫了声:
“赫萝?是赫萝吗?”
赫萝这才注意到原来不止有彦青一人,这可让它更是紧张了,生怕郭大器和铃兰被牵连,被抓起来当做俘虏威胁。
它还必须要赶紧告诉杏大人,蛟龙锥镇守了灾厄之龙千百年,解开了封印后,已经有所损毁。
赫萝往日傻傻咧咧的,但越傻的家伙,危难当头,反倒变得尤为敏锐。
二者僵持不下,赫萝立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彦青也不敢冒然暴露自己的状况。
如今这般,能破解这僵局的,也就只有陷入情网深深纠结的铃兰丫头了。可这丫头又怎会注意到,此时她身旁正在悄无声息地打着一场持久战。
后方退避人群,亦是远远地望着远处的刀光剑影,火光四射,不少年长者,都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们只是短暂的安全,也是短暂的撤退。
前锋自是有勇猛派和各家道门的高手在前阵抗魔,后方他们作为储备军,需得养精蓄锐。有的受了伤的,退下来养伤。有的实力不济的,也混入其中不愿上阵。
更是已有一方胆小派吓得瑟瑟发抖,口不择言起来。
这类人一旦有了恐惧心,便会想方设法的寻找一个活靶子来抨击,一来给自己慰藉,二来更是给自己宣泄情绪。
“若非谷梁君昱那小魔头惹出这般事,我们在此又怎会惊动被尘封已久的蛟龙锥,导致这封印破碎,把这千年灾兽给放出来!”
一有人这么引导,不少人也跟着节奏走。
“这位道友所言甚是,若非那小魔头之事,如今这片海域还是一片祥和,又怎会出现如此生灵涂炭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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