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当年在他因凶血暴走差点杀死那位官员时,紧急出现,不知在他身上做了什么,让他的血得以短暂的平静,并且救了那官员一命。
小时候他看不明白也不知道这从中细节,长大后才想通这其中曲折。
当年那恶心的官宦被他那一下,震碎了五脏六腑,浑身上下的脏器可说都无一完好,脾脏破裂,只有等死的份。
虽然当时那官宦该死,他对于不知火救了那官宦的一条狗命而感到不爽,但若非如此,他的命也定然要赔给这官宦了。
若是那时候,他就被判了死罪……
他就不会遇见师傅,来到烛阴派,又遇见杏儿了。
此时,距离他们不算远的汤杏,心里都莫名地跳了下,愈来愈担心起谷梁君昱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的安危。
她虽然耗损很厉害,但好歹她神仙之躯,灵力残存,帮帮忙问题不大。
且她还有更重要的,最后的秘密武器还没用呢……
这么想着,她也准备好要追着谷梁君昱的气息过去。
可谁知,却力不从心地,一股滚.烫的血腥味扑涌上喉,又是呕了一大口黑血出来。
南月回见状一愣,惊道:“杏姑娘,你这……”
汤杏顺了顺气,衣袖粗糙地擦过嘴角,气若游丝:“无碍,我……没问题。”
南月回皱起了眉头,向来潇洒肆意,笑颜常开,老不正经的南月回少有地凝重起来。
“杏姑娘,虽我南月回只是一介未修道成果的人类,但也不盲,你这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没事。且事还挺严重的,实在不合适再加入这等凶险的战斗。”
汤杏激动道:“不行!我必须进去!我还没……噗——”
话未说完,她又一次不由自主地吐血,这一次的黑血比方才那一口更为黝黑。
神的身体里留着三界最为醇厚的血,而神堕后的神血却会随着时间推移,变得愈来愈混浊,像是被凶气腐蚀污染了般,血甚至会比那些魑魅魍魉更为阴邪。
可汤杏的情况又有些不同,她不是完全的堕神,可为神非神,魔非魔。
照例说她的血不该变得和堕神一般才是,可为什么……
她无暇再多想,只因她愈发了解到自己时间不多了。
她几乎求助般地拽着南月回的衣袖,焦急慌乱地道:“不要告诉君昱,也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的状况。我……我还有未完成的事,还有、还有他还没把那家伙给我带过来,一切都还没有走上正轨,蓝姬也还没苏醒……都还没有开始,我、我必须要撑下去,我也必须找到君昱,我必须要找到他!南月回,这是我第一次求人,我拜托你,带我进去找他!”
南月回沉默,他有些为难,且根本听不明白她后来那些自言自语式的絮叨。
但是,汤杏对谷梁君昱到底多重要,恐怕连风铃岛上的一根草都知道。
若是他硬要带着汤杏进入那么凶险的战斗范围,若是出事,谷梁君昱可得把这天都给掀了。
南月回凝重地看了她片刻,道:“给我一个我非带你进去不可的理由。”
“什、什么?”
“你该知道,我带着你进去,若是你遭遇何等不测,谷梁君昱定然会情绪暴走,他非追杀我至天涯海角不可。虽然这小子未必真能奈我何,但被追着打也挺麻烦的,我最讨厌麻烦。”
汤杏垂眸思忖片刻,最终似是下定了决心,像是激励自己般的握紧了双拳,深呼吸,抬眼,郑重道:“有,但是我现在告诉你一切来龙去脉,还希望南月回公子可以暂时替我保密。”
“说来听听,我再决定。”他模棱两可地答应着。
……
海域后方,较为安全的地带,徐上陵立于长剑,御剑飞行,边忙着指挥和救助。翩翩白衣,随风而扬,当真犹如落入凡尘的仙人,高洁风雅。
各家道门中也有些许女修士,但此次围剿前来确没几个。着实也因海战过于凶险艰苦,且谷梁君昱的实力早已被以讹传讹的妖魔化,各家道门的女修士与男修士相比,真可算稀有动物,自然是护得紧,能少来几个就少来几个。
女修士即便来了,也更多的是做着后方辅助的后勤工作,像是山薏这等被丢到前线来冲锋陷阵的,真可算是一根独苗了。
女修士们协助着徐上陵参与着后勤工作,也时不时会讲讲悄悄话,聊起这位气质出尘的徐上陵。
徐上陵本就极少在各家道门间露面,几年前群雄西风峡谷论剑都未来参与,如今真人露相,竟还是如此俊秀清雅的男子,少女心都开始荡漾了。
“鬼仙真的好优雅啊……”
“你看那举手投足,抬手都带风啊。”
“哎呀啊啊啊别说了别说了,我的小心脏要控制不住了!”
一旁某些男修士斜眼冷漠地看着那几个聚众花痴的。
但也不是每个女孩都那么不分轻重,又跑来两位女修士,过来将她们拉开,让她们别再多说那些有的没的,先救助伤患才是首要大事。
这时,一名鬼灵系弟子正处在徐上陵身旁,修道之人,修为越深,方圆百里甚至千里万里便可听越多的风声雨声,更别提人的议论声。
他全收入耳里方才那些女孩的言语,对着徐上陵道:“公子,近来这些日子,您行事匆匆,倒是忘了戴上您的帷帽了。”
徐上陵顿了顿,道:“怪不得我总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倒是急急忙忙将它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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