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啊……兴许是公子方才睡得较香,所以听出了些偏差呢……”
九公子垂着眼,微勾的唇角又耷拉下来,神色转换快如闪电,阴森森地道:“哦,你们是再说我耳朵不好。”
海里的人见状,又是一阵心惊肉跳,连忙摇头摆脑地否认澄清。
“怎么?又是本公子听错了?又是本公子耳朵不好使吗?”
“不是不是,公子您没听错!”
“没听错啊,那你们刚刚就是在说本公子听了偏差,还是在说本公子耳朵不好使。”
……
海里的那帮人,百口莫辩,欲哭无泪。
怎么感觉被套进去了呢?
求生欲爆棚的竹生派众弟子在一旁谨慎地闭嘴不说话,心中都了然自家公子又开始玩儿了。
这种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闭嘴看着,不要说话,降低存在感,不要让九公子的逗弄对象转成他们就成了。
而山薏李簌那边的情形也有了些变化。
山薏还说了一些非常死正直的言论,结果把原本还在装腔作势的长辈们都气了个够呛,有些都已经戴不下去伪善的长辈这个面具,激动得脸红脖子粗,只差没破口训斥。
可他们也不能真直接就这么训斥了,山薏背后不还站着虚妄真人看着。
他们也搞不懂为何虚妄真人明明答应趟这趟浑水参与讨伐,却又撒手将一切决定权都交给了个黄毛丫头手里。
而这个问题,山薏也曾疑惑过,心里藏不住事儿的小丫头对着最信赖的师傅自然更不会藏着掖着,有什么想法就会问出来。
‘师傅年纪大喽,这江湖上发生的诸多事儿我都不清楚,不管也不问的,只想着要清静清静。’
山薏垂下脑袋,不解且卑怯地小声说:‘那师傅也不该教给薏儿的,薏儿一直都不被各家道门的……’
虚妄真人打断她道:‘师傅认为薏儿可以,那便是可以,岂容得别家道门那些没眼界儿的瞎嚷嚷?薏儿这般问师傅,难道觉得师傅是这般草率随意做决定的人吗?’
‘不,不是的师傅!薏儿没有这么想!’山薏慌忙地否认,“薏儿只是觉得自己可能会辜负师傅的期望……”
虚妄真人起身,充满岁月褶纹的手搭在了她的肩上拍了拍,那掌心温暖且有力,似乎可以赶走山薏那份沉重的不自信。
‘我的徒儿,就是优秀,谁不服自个儿憋着去!若是谁敢质疑,岂不是怀疑老夫老眼昏花?借他们几百个胆子也不敢!’
虚妄真人这话确实没说错,当今这个世道,连些个朝廷命官都得给他这位老真人一个面子,敬他三分。更不用说江湖中各家道门了。
虚妄真人难得出个山,不为别的,甚至不关心戊戌真人这位老朋友的徒孙之事,单纯就是出来给自己得徒儿站个台面,当背景来的。
戊戌那老匹夫的徒弟扬名立万,但他家薏儿也是前途无量得很,看,这不是怼得这群乌合之众一句话也憋不出么!
看来他卸下昆仑派这个胆子的时日,指日可待了。
山薏自然不知自家师傅打的如意算盘,现在被各家道门的长辈们给纠缠得感到有些头大。
但山薏的教养告诉她即便感到麻烦,也要尊重长辈,不能够随便甩脸色的,便只能耐心的一个个回应。
这耐心又耿直的回应真是让各家道门的人差点儿都被她带歪。
“山薏姑娘,不论朝夕君曾经立下多少战功,但如今他包庇自己的孽徒是不争的事实!”
山薏道:“师傅说过,凡是不能妄下定论,这位前辈,自朝夕君出现为止,晚辈也并未见到前辈您有问过朝夕君这般做是否有其他隐情,是否有其他打算呢。”
“你!你就非得帮着朝夕君说话了?”这位长辈气急败坏的,双眼瞪得像青蛙,嘴边两撇长长的胡须都一震一震的,滑稽极了。
李簌一言不发,也没有动作,心中却澄明得很。
山薏姑娘年纪虽小,可领导人的本领却不熟年纪翻她好几倍的老者。
这整圈人,都被她给带偏了主题。但也不是谁都真那么蠢,被带偏那么久还没察觉过来如今浪费了不少时间。
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特别珍贵,浪费一秒,就多一分危险。
谁知道那谷梁君昱会不会正在阵法里想着法儿的破阵呢,要是出来了,心身都在完全健康状态下的谷梁君昱究竟是个什么水平,都还是个未知数。
指不定,比朝夕君这位师傅还要凶残。一个朝夕君就够难对付了,再来个泯灭了人性的魔头,恐怕得全军覆没了。
某个还算清醒的到门中人出言提醒:“得了得了,别争执这些无关紧要的!现如今最重要的就是赶紧将谷梁君昱歼灭,为民除害,扯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
一语点醒雾中人,被带偏的人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真是浪费了不少时间。他们拿这丫头是没法儿了,那只能矛头再次指向李簌。
“朝夕君,方才大家说的话您也都听了进去,那么您是否该解释一下此番阻拦我们百家道门此次行动的原因几何?”
李簌道:“谷梁君昱确实犯过错,可也没有尔等随意全将近来发生的祸事都推之他身上的道理。无凭无据,这其中究竟还有多少隐情无人得知,李某又怎能轻易让诸位在真相未明前,不明不白的征讨吾徒,置之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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