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器继续做着老妈子才会做的事,酒倒是也没什么功夫喝。
铃兰则是有心事,也开始酗酒,一个人喝闷酒。
所以这场所谓的敬酒,简直就和过家家一样,一个个都自己管自己喝,除了南月回。
李簌则是滴酒不沾,别人喝的都是酒,只有他是凉白水。朝夕君子所修的功.法较为特殊,并非一般门生修习那套,那是只有掌门才可修习的独传功。
也因此朝夕君子实力强劲得尤为非人,谷梁君昱的非人类实力主要归功于身体里的血脉特殊,只要这血于他体内流动一日,他便不会是凡人。
而朝夕君子的非人实力要付出相当的代价,禁酒、禁荤、膳食必须是清淡的。不仅如此,修后不可破身,不可动欲。
这也是为什么最终戊戌三位关门弟子,最终是李簌选择走上了这条路的原因。
南月回是万万不可能过这种日子的,要说禁的东西,他可是沾了个实打实,这些是他的人生乐趣,若是剥夺了,还不如去死来得好。
而最后那一位,则是真真实实的藏得深,虽然看似同你亲和,但总是带着隐隐疏离。那人的想法,一般无人能猜透,也就戊戌真人这个师傅能懂得一二。显然,那人也是不愿继承这大统。最终这担子自然落在了李簌这个对师傅唯命是从的乖徒弟了。
且李簌也是最适合这个位置的,三人中,他天赋最高,也最为清心寡欲。南月回曾说过,他简直天生就是个做烛阴派掌门的男人,活脱脱一带发和尚。
李簌如今也是一如既往的淡然,道:“君昱,师傅替你高兴。”
李簌的喜怒哀乐不行于色,真正动情绪到变了脸的情况很少,但谷梁君昱知道,师傅是发自内心在祝福他。
没有什么比师傅的祝福更让他感到幸福的。
谷梁君昱大多都记起来了,包括怎么对待自己的师傅和同门的各个细节。
他有愧于师傅,有亏于整个烛阴派,可师傅却不怪他,纵使怪他,但也终究是原谅了他。
谷梁君昱想及此处,情感所致,推开了南月回的手臂,来到李簌跟前,重重地跪下,大行弟子礼,郑重道:“师傅,徒儿不孝!在钟山之巅……如此待您,还有南师叔,还有众师兄弟们,还有……”
说着,他心中的愧疚之情满溢,眼眶温热,好似随时会有热泪滚落出来。
李簌将他扶起来,道:“把头抬起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师傅是不是教过你?”
谷梁君昱重重一点头,道:“是,师傅教过,徒儿明白。”
李簌道:“如今,你要成家了。虽然这很突然,毕竟在我眼里,你还是个未满弱冠的少年郎。不过,既然成了亲,就要好好对人家,不可再辜负汤姑娘了,知道吗?”
谷梁君昱诚恳道:“是,即便师傅不这么说,我也绝对不会再辜负杏儿了。”
在他因为九曲转生术而忘了杏儿的那段日子,他如今记得很清楚,杏儿到底都为他做了些什么。
纵使全天下都觉得他十恶不赦,可杏儿还是跟在他身后,持之不懈地想要让他回头是岸。
李簌道:“这世上,不会再有比汤姑娘对你更好的女子了。饶是师傅,都不可能向她那般对你,什么都抛下,无怨无悔的伴着你,相信你。”
谷梁君昱低下头道:“……嗯,我知道,师傅。”
南月回看了看师徒二人,起先没插嘴,这会儿见该说的说完了,气氛又有些沉重,赶紧举着个酒坛子凑过来,横在二人面前,道:“哎呀,你们师徒二人,咬耳朵咬多久了啊?扫不扫兴,快来快来,君昱你个臭小子,我跟你说清楚了,今晚是你的洞房花烛夜,你这坛子酒,必须给我干了,听到没啊?哦,还有桌上那只烧鸭,我跟你说,这可是你师傅下午打扫完院子特意去仙和山,顺着天阴陂一路攀上去,给你捉了只猎火鸭。这鸡可是这风铃岛特产啊,外头可都吃不着见不着。”
这话倒是实话,仙和山的野兽太过凶悍,又有多少普通人敢上山狩猎。
而妖怪,它们是要猎人,吸食的都是人类身上的东西,野兽身上的,对妖怪来说就是最低等的垃圾食品。
“来,干了!”南月回道。
谷梁君昱此时也没什么想法怼南月回了,看着脸前的酒坛,倒是欣然爽气的接下来。
其实他没怎么喝过酒,也不知道自己酒量如何,但起码不会一杯倒。
他举起酒坛子,道:“怕你啊?干!”
单手高举酒坛,顺着口中灌下,不少酒溢出,沿着下颚线到脖颈,一路落到领口中,湿.了一片。
这一口气喝完,他将酒坛子往桌上一墩,骄傲得扬起下巴瞧南月回,整张脸也红彤彤的。
南月回,笑着拍手道:“厉害厉害,这满江红可是我特意出岛上城镇买来的酒,香醇无比,辛辣至极,可比我刚刚喝得那些可厉害多了呢。你就这么给一口气喝下去了呀!”
李簌见状,心中了然南月回是故意的,瞥了他眼,道:“有些过火了。”
南月回当然懂李簌的担忧,但他觉得这是杞人忧天了,这洞房花烛夜,不来点刺激,不加把火,这还叫什么洞房花烛?
况且,更刺激的,他也准备好了,不过他可没打算让谷梁君昱和李簌二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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