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李簌从出现至今,她一个字儿都听不见。
他究竟是内心过于一片澄明,什么都不想;还是她真的是能力有限,暂时还无法探听李簌的心声?
不待汤杏想出个所以然来,她便感到自己身体一轻,双脚离地,被一股未知力量托上了天。回头一看,原来是鬼使杏,只见到她手正打着响指,浮于空中,汤杏便被牵引到了她的身旁。
汤杏又惊又疑道:“干、干嘛?”
鬼使杏做媚眼道:“安全起见,我们还是在空中观战吧。”
“啊?安全起见?这大回忆的,能有什么危险???”
鬼使杏再使一媚眼,汤杏被抛得浑身不自在:“姑娘,这看回忆呢,要的就是代入感呀!”
汤杏抖了抖鸡皮疙瘩,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别挤眉弄眼了。”
果不其然,下方已在不知不觉间打了起来。
明明只是两个人的战斗,可这刀光与剑影,层出不穷,仿佛暴风巨浪,两股灵气的碰撞,荡出阵阵气流,仿佛要将钟山脚下这片绿林连根拔除。
顷刻间,树木花草皆被腰斩,林子光秃秃一片,切面平整,宛若特意加工过般,满地残木与碎叶。
汤杏难以置信捂嘴,她虽早知道有钟山这场师徒战役,但从未想到会如此壮观。
那切断的树干,切面上仿佛都还散发着浓郁得杀戮气息,这些古树都是些百年老树,汤杏住在烛阴派的时候,多少知道些关于钟山的历史。
钟山脚下这些古树,其实也有用灵力做成的障眼法结界,这也是为何普通人总是无法轻易上这钟山的原因之一。而这些古树也都是烛阴派弟子用钟山之巅上的天然冰泉灌溉。
钟山因山峰高耸,直入云霄,因此也是最接近天际的地方。露水合着钟山上含有的龙神的寒冷之气,凝结成霜,春季出来时,再融回成水。
此时,钟山冰泉便是造就而成。
这泉水听说有助灵力滋生,老百姓长期饮用可强身健体,草木灌溉可状载百年。总之,哪怕是民间传闻,或是钟山派弟子与小童的说辞,都挺玄乎的。
长年累月冰泉灌溉的古树,都……被削铁如泥,专业伐木工的截面都未必那么牛掰,可见这二人的厮杀是多么不留情面。
二人打得如火如荼,地面被轰得如同月球表面、坑坑洼洼,多次的灵力碰撞摩出数重火花,地上的残枝与树木全都被火焰链接在了一起,火舌窜天,点燃了钟山的半壁天空。
火肆无忌惮地喧嚣,吞噬着林间春.色,被烤得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黑烟与热气染红了一切,仿佛这一切已经预示了一切化为焦土与灰烬的未来。
二人却丝毫不受这烈火环绕的影响,非但如此,一边是疾速碰撞的刀光剑影,一边轻而易举地躲过被火焰烧得歪斜倒塌的树干枯枝。
谷梁君昱凝神一戾,朝着李簌挥剑劈出一道乘风破浪的剑气,将地上还在燃烧的枯枝统统掀起,燃烧的树木便如雨般扑涌而去。
李簌身姿轻盈如羽,柔韧地一一闪躲开来,衣袖内洒出道道精准无比的灵气,将近身自己燃烧树枝的火苗熄灭,取得其中几截树枝当踏板,一跃而上。
谷梁君昱跟了上去,二人自是在空中又进行了一番缠斗。
忽而,李簌向后退开一丈的距离,从腰间的锦囊里掏出一张纯白的符,符随着他口中轻念下渐渐燃起磷火,将白符燃烧得坑坑洼洼。
随着白符上磷火得消失,成型后的模样或许才是这白符真正形态。
汤杏望着李簌手中的符,瞪大了眼。
那白符的外形,和她死后还魂附身的挂件一、模、一、样!!!
汤杏惊吓之际,这白符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力般当空飞去,一道白光从云层中射落,正对李簌,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其中。
这一幕汤杏看着立刻就感到不对了,也再没功夫惊讶那白符的来历。
根据她从小看日.本动画的习惯,这么中二的势头,还蓄力那么久,板上钉钉的大招既视感啊!
而汤杏刚下完这个结论,天空乌云色变,狂风乱作,将仅剩的那些顽强树干也吹得摇摇欲坠,天空骤然降雨,将这场森林大火顷刻间扑灭,只剩下黑漆漆的狼藉残骸与灰蒙蒙的硝烟。
谷梁君昱却在森林大火扑灭时,当即做了个诡异的手势,接着周身散发出鬼魅似的漆黑之火,在空中尤为醒目,剑光一阵脉动,似乎加剧了这黑炎的势头,燃烧得更加旺盛,空中的雨水丝毫没有影响到他分毫。
甚至这黑火忽然沿着空中展开几条迅速得眼睛都跟不上的轨道般四方伸展,却又带着某种目的性的疾速靠拢,轨道的前端似是生出了饥饿许久的黑色龙头,嘶嚎着朝对面李簌的方向强袭进攻!
下方好不容易找到地方栖息的薛柠,衣衫被这森林灾难折磨得褴褛不堪,脸上黑不溜秋的,像是刚从挖煤场爬出来似的。
见至此景,几乎下意识地大喊:“师傅!!”
身体都不受使唤地往那方冲过去。
可他的速度哪有这黑火的速度快,他伸出的手甚至距离李簌那道白光还有不短的距离,却已经与黑火产生了激烈的碰撞!
一声足以震聋所有人的爆裂声,仿佛要将天际也炸开,产生了巨大的扭曲,周遭的景物被卷入其中,一一化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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