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杏第一件事不是捂自己，而是捂住程君昱的眼睛。
“闭眼闭眼闭眼！别看别看别看！”汤杏现在知道自己身上怪异的感觉是什么了，是凉意，空气中的凉意。
这份凉意她似乎失去了很久，所以她很不习惯。
她习惯了没有五感的生活，所以当她一重新拾回五感，就会有些不适应。
而现在浑身.赤.裸.裸.的肌肤触碰肌肤的感觉，更是让她陌生又熟悉。
她的双腿不知道该怎么放了，一直无措地乱动，但两只手却很有目标性，一直死死捂着程君昱的眼，不管程君昱怎么扒都扒不掉。
程君昱微恼，刚想伸手像往常一样去捏她，但手触碰到她的肌肤的一瞬抖了一下，像是被反弹了似得收了回去，只能嘴里怒斥：“汤杏，你把手给我放下来！我转过去你自个儿去找衣服穿去！”
汤杏的情绪依旧激动：“不行不行不行！”
她似乎听不太进他的话，对自身的情况充满了不安全感。
程君昱真是拿她没办法，轻叹一声：“你这样你穿不了衣服我也动不了。”
“不动不动不动！反正你就是不准动！”汤杏扯着嗓子没个上限的喊。
程君昱无奈极了，想继续安抚她，谁知自己房间的门外传来敲门声。
“君昱？你在干嘛呢？你房间怎么……有女人的声音？”
程君昱浑身起了一层疙瘩，惊得从床上弹起来，汤杏也连带着一起坐了起来。
程君昱也管不上那么多，捂住了汤杏的嘴，压低着嗓子说：“我警告你啊你别再说话了，你要是让我妈知道你这幅样子在我床上，我就要被我妈逼着对你负责了！所以你最好给我冷静一点，自己去拿我身上的被子先裹着！”
由于前一刻程君昱的妈妈，汤杏算是被破了一层冷静的水，她也不想这个样子被人家妈妈看了去，这样以后没法做人了，便乖乖点头，松开捂住他眼睛的手。一秒之内，她拽过被子团团裹住自己，像在包粽子。
程君昱忍俊不禁地摇摇头，将她的头也按下去：“钻到被子里去，速度！”
汤杏顿时理解，立刻如同乌龟缩壳藏被子里，一根头发都不露，猫着身子在墙角，不仔细看，像是被子被提到墙角皱成了一团不雅观的形状。
门外的母亲还在不停地关切着程君昱屋子里的情况，见他久久不回应，更是起了疑。
程君昱赶紧下了床跑去开门，拉开一条缝，将自己的脸露出给母亲看：“妈，我刚在看电影呢。”
“是吗？”程妈妈半信半疑。
“妈，我带个女人回家，我是自掘坟墓吗？”
“怕什么，你有那道士大哥送的帽子，还怕别人能认出你不成？”
“那我也不会想不开在自己家里瞎搞让你发现啊。”
“你说得好像也挺有道理，算了算了，你也真是的，一大早就起来看电视剧。”
程君昱推着母亲往门外走：“好了我知道了，不看了。”
“你这死孩子出去就出去了，你老推我干什么！”程妈妈嘴里叨叨地说着，最后被程君昱用关门声终结。
程君昱烦躁了挠挠后脑，转眼回头瞧着那坨被子，道：“汤杏，你可以出来了。”
被子抖了抖，汤杏的脑袋缓缓从被子上方小心翼翼地露出来：“那个……不好意思，我刚刚叫太大声了。”
程君昱斜眼没好气地说：“你也知道，差点儿被你害死。”
“对不起啦……”汤杏连连道歉，诚意十足。
程君昱摆摆手：“算了，理解你，但是你现在这是……”程君昱走过去在床沿坐下，凑近她仔细打量着她的脸。
汤杏缩缩脖子，有些尴尬地垂眼看着自己身上的被子。
程君昱：“原来你长这样。”
汤杏：“……呃，是的，没什么特别的。”
程君昱：“是没什么特别的，一个鼻子两个眼睛一张嘴巴，没有歪瓜裂枣。”
汤杏：“……”
真是说不出一句好话。
“不过，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程君昱纤长的手指摩挲着下巴，似笑非笑。
汤杏对上他的视线，有些小怄气地说：“怎么不一样？难不成你还以为我有三只眼没有鼻子两个嘴巴啊？”
程君昱：“我以为你应该是那种长得比较有攻击性的类型。”
“你这是哪里来的想法啊？”汤杏被子又紧了紧，“我怎么可能会是那种长相。”
“因为你的文字，很有攻击性，还有就是你闺蜜的微博上也透露过，你很漂亮，特别有冲击力的那种。”程君昱一五一十地说出他的想法来源，汤杏听后一愣。
“你是去看过鹿鹿的微博了？”
程君昱大方点头：“当然，因为你俩经常互相转发微博聊天，不看都不行。”
“……”汤杏转念一想，想起死后一周的热搜微博，突然感觉脑子一片清明，什么都连通了，“那你也是通过鹿鹿的微博知道我……”
程君昱顿了顿，有些不太愿意地说：“嗯，你向来更文很准时，从来没迟到过，你说过什么时候更就会更，可是我等了两天新文都没见更新，微博也没请假，我就去看了看你闺蜜的微博。看到了你的消息。”
“哦……”汤杏闷闷地点头，又说：“你能帮我看看现在鹿鹿的微博是什么样的吗？”
说起来自从那天之后，她就没关注过自己的小说数据和微博上的新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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